山西锡崖沟:走进挂在公路上的崖壁(组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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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村民自豪地说,这山谷一早一晚都有白雾涌起。

  峡谷与人有各种距离。有的只能听说而不能逮及,而有的只能远观不能近亵,也有的虽能近赏但也只是“一边倒(到)”。山西省的锡崖沟名不经传,但这小山村边的峡谷却能满足你各种距离;它像一把巨大的剪刀,从交接点(一座桥)开始,你走哪一边都有路,越走峡谷越壮观,视线越开阔。然而,更多的传奇还是峡谷边的崖上人家,更多的精彩还在崖上人家后面的山梁上……

  九曲黄河,英雄气短;十年游历,语焉能全。七百学子,教而不倦;中年暮至,师德未圆。


这挂壁公路封闭近一年了,偷溜进来的车才让寂静的山路有了一点生气。

  地理位置:

  锡崖沟位于晋豫交界的太行山南边余脉上,隶属山西省陵川县。其县志上是这样描述的:“东有马东岭之屏障,西有白桦山之阻隔,北有王莽岭之险峰,南有青峰巍之对峙———四山夹隙之地称锡崖沟。因地形险恶,沟人多自给自足,自生自灭。偶有壮侠之士舍命出入。”恕吾以一言相蔽之:四面环山,险象环生。

  点击理由:

  大凡传奇故事,给人的感觉只是比神话的可信度稍高一点儿。从锡崖沟里传出的故事,哪怕仅仅是发生在前半个世纪里的,都会让听众有一种“是不是真”疑问。诚然,当年身临其境的村民都可以跟你唠叨,前提是你能听懂山西话(河南话?)或有个翻译(青年人或学生哥)在场;也幸亏那真得不能再真的景象就在你眼前,那就是让铁汉子也会为之动容的挂壁公路。


他背上的农药箱,还不及膝盖上的补丁来得醒目。

  村前的那两个墓碑

  世界上最能雷人的字莫过于 “死”。锡崖沟里有很多与该字相连的传奇,却不无与前后左右的山峦有关:一村民于腊月间用野党参换回了煤油,背到半山腰拐弯处,一脚没踩稳摔下了深渊。指望能给人带来光明的煤油,却把他引向了黑暗。还有一光棍儿好不容易从隔山的河南省讨回了一个媳妇,姑娘上门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掉下了山涧,人还没进洞房门却先入了鬼门。也有一个老人误吃了“六六六”农药,乡亲们还没来得及把他抬到卫生院,老人家已闭上了双眼。北方人所常说的“六六大顺”这回却顺过头了。又及当年一县委干部骑马去锡崖沟视察,马儿到了山顶上,受惊失蹄坠崖,干部却大难不死。可不,关键时刻人就是不一样,尤其当官的。之后此君发誓开山修路,捐献数金,造福乡梓……

  上述任何一个口述的故事你都可以不相信,但沟口的路边确确实实有两座坟墓,它是现在任何一个到锡崖沟的人都可以看见的。我是在八月份到锡崖沟的,按理说已经过了拜祭的月份,可在旧墓前竟然还摆有鲜花束,看上去不久前还有人来这儿凭吊过。听村民说,这里长眠的是两位在修路时罹难的当地人,一位是前村支书叫董怀跃,是在放炮时给炸死的;另一位名宋双连,是一村民,也同是献身于修路中。现在每当唠起这事,村民们都口口声声以 “烈士”相称。可见人们对这里的路的祈盼有多大,而对为之捐躯者的感情有多深。


长长的山谷,零星的民房,每一处都可作“崖上人家”入画。

  山腰上的那一条“之”字公路

  说起锡崖沟,就不得不提那条在村边山顶上的公路。我们常见的盘山公路是绕山而上,那全都是露天的。但这一条却是在绕的过程中,有时不得不在山岩里面穿过后再露出来。这样时隐时现的山路,当地人给了它一个新名词:挂壁公路。锡崖沟的挂壁公路,在高高的峭壁悬崖上足足绕了三层,最后再走无数个小“之”字翻山而去。世界上“之”字形的山路不少见,但在高耸云霄的悬崖峭壁上,隔三差五地排列有一个个不规则形状洞口的,就不能不谓天下一绝。在全中国,只有太行山南端有这样的挂壁公路,而在我走过著名的几条当中,如此之长且这般壮观的,非此莫属。更为独特的还是这山路的色与块。当你走近洞口抬头一看,这山体的颜色是由橙、红、褐等暖色组成的,并且一大块一大块平整地悬挂着。看似人工劈成,其实天然而为!


太行山的峡谷绿得像南岭,这让人开了眼界。

  就是为了修这条公路,锡崖沟人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起,只要一过了农忙时节,家家户户立即分成七支小分队,组织近千人浩浩荡荡往山里去。他们带上干粮,早出晚归,一干就是一整天。开始时连电钻之类的设备也没有,靠的是一锹一凿、一锄一铲,这样就注定了工程的断断续续。而在这艰难漫长的过程中,每次都留下了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:第一次在悬崖上抠出了一条小道,有村民想赶猪出山换钱,结果几十头牲畜才走了一里多路就摔死近半,这路就成了“死猪径”。第二次村民又换了一个方向再修,修到一半已无法前进,到头来这路反而成了狼群进村的捷径。于是乎人们戏称为“狼道”。第三次村民又想从山崖上凿一个洞穿过去,结果只进行了一百来米,因岩石太硬又不得不中止,这个洞最终变成了羊倌们遮风挡雨的“羊窑”。就这样整整苦干了30多年,锡崖沟人硬是在王莽岭绝壁上凿出一条长达7.5公里的公路来!据说,当第一辆车开进锡崖沟时,那些从未见过汽车的村民顿时愣住了。死一般的沉寂后突然“哇”的一声,全村老少抱团痛哭……


挂壁公路上暗红色的崖壁,一不小心就成了锡崖沟的“金漆招牌”。

  村边的那一条深壑

  据村民说,这里以前有一个锡矿,锡崖沟村名就是这样来的。这里四面皆山,若平视的话,无论哪一个方向都不是天色而是山麓。下雨天,雨水都神差鬼遣地一起流到村里来,于是在村边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出水口。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条深沟,再经岁月的打磨继而就成了峡谷。而越向南面(就是往河南辉县的方向),峡谷就越宽和越深。在峡谷的任意一边,无论是上下午任意的一个时辰,都可以眺望峡谷对面,那都是以泛着金黄色的太行山悬崖作前景,以农家、田园作中景,以大山作背景的画面。可以很肯定地说,日后在绘画或摄影中冠名的“崖上人家”什么的优秀作品,一定是源出此地。

  人们爱用“四面皆画”来形容美景,在这儿是“上下咸图”。抬头看时,有那似走蛇般蜿蜒在峡谷上边的山轮廓。低头看时,有那像山笋状从峡谷拔起的岩石。若平视的话,也是那完全垂直的陡峭山崖。一个字:绝!还有绝的是在山坡上,也就是在公路最后一个洞口的右上边,当你看到“锡崖沟挂壁公路”几个大字后再往上走,有一处山笋拔地而起,让人见之即脱口而出:“元阳石!”更绝地还是下面有一大块圆圆的岩石,比例还恰到好处。岩石下面自然是野草丛生,一并让人想到“阴囊”。这样的绝配,让广东丹霞山那里的也望尘莫及。不怕看官你笑话,此后沿着公路一上一下经过时,甚至时至今日每每谈及此景,我们都相互以平时难以启齿的“粗话”相称。

  沿着峡谷边上走,隔三差两地就能让人找到相当不错的天然观景台,也让人始料不及地再激动一番,忙不迭停下观赏拍照。当走出锡崖沟约两公里处,就是山西与河南交界处了。这里的峡谷呈“Y”字形,沟壑陡然开阔,深不可测。黄昏时我们来到这里,只见白雾从山谷下涌了上来,晌午还是深深的山谷顿时白茫茫地一大片,一时让我们措手不及地开机拍照。“何止是傍晚,早上都是这样。”收费站的员工告诉我们。

  到头来,小小的锡崖沟,竟让我们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推迟离开的时间。


“之”字的山路不少见,但挂壁公路就很少见,能连在一起的,“舍我其谁”?

  旅游提示:

  行:从陵川县每天有班车进去锡崖沟(10元/约60公里),甚至私营的面包车也不少。也可以从晋城坐去王莽岭的车,王莽岭与锡崖沟两地相隔约20公里,没班车,租面包车一趟50元。

  锡崖沟的挂壁公路因为塌方,已经封行了相当长的时间了。在进山的岔口上建起了的临时值班室也成了永久的了,路中间还架设了路障,摆明是“闲人勿进”。不过,只要想办法并敢冒险,还是可行的,这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。

  玩:可连着王莽岭一起玩。王莽岭是太行山南端的余脉,但也不乏“一览众山小”感觉。从锡崖沟南下还有河南省所辖的回龙风景区和八里沟风景区。

  摄:挂壁公路的光线宜下午拍摄。锡崖沟峡谷因为是南北走向,两边则上、下午皆可入画。

  住:沟(村)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挂有“××旅馆”的招牌,卫生都相当不错。一天25至30元就可以是包食包住的价格,要想饭桌丰盛点,可额外加钱加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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